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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云飞渡_280 (第2/5页)
实北堂戎渡并非是不再怨恨北堂尊越,他恨极了北堂尊越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若是一开始就不答应从此只与他北堂戎渡一个人相好也就罢了,那样的话,北堂戎渡也未必会怎么在意,可问题是北堂尊越明明是已经对自己保证过再不会与其他人有染,但却还是私下里去寻欢,这在北堂戎渡看起来,比什么事情还要可恶,更不用说自己已经给过他机会承认,可他却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……一想到这里,北堂戎渡心中便恼得很,当日北堂尊越那么放低身段以柔情哄慰,他却宁愿拂袖而去也不肯与对方和好,就是因为恨极了北堂尊越背誓的行为,然而更令北堂戎渡愤怒的却不是北堂尊越,而是他自己,只因今日这样一见面,耳边听到北堂尊越的这些话,自己居然就很没出息地心软了。 ??如此一来,北堂戎渡更是恼恨不已,然而虽是如此,北堂戎渡却当然不会承认,一张俊脸冷冷板起,只冷眼望着北堂尊越,可是若细细看去之际,就能发现他眼中隐藏着复杂之色,当真是剪不断,理还乱。此时北堂尊越却是摸出了一丝端倪,他这几日之所以没去主动找北堂戎渡,并非是因为不想和解或是拉不下面子,而是空出时间让北堂戎渡自己消消气,冷静一下,他心中非常清楚,北堂戎渡的性子里有着多么执拗与高傲之处,这一点与自己实在是十分相似,思及至此,北堂尊越不由得在心里苦笑,按照自己一贯的性子,若是有了什么错处,哪怕就算是知道自己错了,也是断然不肯向别人承认的,即使是稍微软和一些的言语也不会说,更不会哪怕十分隐晦地流露出歉意来,但偏偏北堂戎渡就是自己命里的魔星,莫说是自己真有什么错,就算是根本没有错处,那也还是得软和,不然又能怎么样?因此索性不要了这张面皮,搂住北堂戎渡的腰身,软言好语地在对方耳边道:“莫非还要朕求饶么,嗯?” ??北堂戎渡对北堂尊越本来就是情根深种,不过是因为痛恨对方对自己隐瞒不忠的行为才会心生怒意,眼下见到北堂尊越这样服软,那恼恨之心就不由自主地淡了下来,但一时又拉不下脸来就这么和好,再又一想到与自己青梅竹马,极受信任的沈韩烟在先前背叛,而北堂尊越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难道不也是一种背叛?这么一想,心中又生出了一丝悲哀来,北堂戎渡一向虽然心狠手辣,可却并不意味着许多事情他并不在乎,一时心中恨意散去,面上却露出一层受伤之色来,目光落到北堂尊越的脸上,更是陡然间怨气丛生,恶狠狠地瞪了北堂尊越一眼,北堂尊越见状,也有些无计可施,他虽然不是天生的笨嘴拙舌之人,但在这方面却还是手段不深,方才那般说软话,实在是已经把他知道的法子都给用了出来,只唯恐北堂戎渡还要恼怒,却还是被这小子给当头一瞪堵了回来,一时哪里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,无非是继续低声下气地赔尽小心罢了,饶是如此,北堂尊越以帝王之尊这般把脸面主动抹下,被人甩脸子看眼色,却也仍然没有忍不住发火或者不耐烦,能做到如此,实是爱北堂戎渡至深了。 ??“……我哪敢呐。”北堂戎渡冷哼一声,一面却下意识地咬住唇肉,眼里透出了一股子坚冷,掩盖不住傲气,但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极其淡漠,但是北堂尊越却能够从中感觉到北堂戎渡心底最深处的动摇,这个直到现在还冷面以对的倔强青年,其实却是当真在乎自己的,那种骄傲倔强的模样,也真真美得绝伦……想到这里,北堂尊越的语气也越发地和软了三分,也更耐心了些,索性一手按在北堂戎渡的肩头道:“闹别扭没什么,可是你也总不能对朕一直这么冷冰冰的罢,终究要和好,不是么?”北堂尊越说着,轻抚着北堂戎渡的肩膀,一双平时幽深犀利的凤目也已满是温柔之色,道:“……莫非朕对你的心意,你还不完全清楚么。” ??北堂戎渡听了这话,顿时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好象渐渐渐渐地翻滚起来,盖压住心跳,尽数混合在一起,被千奇百怪的复杂情绪支配着,搅拌着,不知道为什么,他忽然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,像他和北堂尊越这样无论是地位,容貌,修为和手腕都差不多的人并不多,更何况还情投意合,这种事情其实极难遇见,自己与北堂尊越未必是无情之人,只不过这情却可能会在岁月中被磨灭,被现实中的很多东西所腐蚀,时间的长河中总是会出现异常相似的事情在重复着,不断地改变再改变,直到最终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,因此自己才会一面爱着北堂尊越,一面却又在暗中算计着这个男人,他从来都是一个人,过去是,现在是,将来也是,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真正依靠任何人,绝计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控制……其实北堂戎渡向来就是一个特立独行之人,从不会为旁人所动,无论再怎么在乎一个人一件事,却仍然不会为其而改变,不受任何约束,这才是北堂戎渡,自私,虚伪,冷血而又占有欲极强的人。 ??一时北堂戎渡这样想着,双唇不自觉地颤了一下,不知不觉中,他再也压抑不住从心底涌出的那种对未来走势的惶恐与不安,他敛住心神,将心底那种难言的复杂滋味